(开头段落)
拉开窗帘时,东京的晨光裹着细雪扑在玻璃上。我下意识摸向窗台想掬一捧暖气片的热度,指尖触到冰凉的防雾涂层时,才想起这间二十平米的公寓里根本没有集中供暖。手机里老同学正分享着鼓楼巷子新开的铜锅涮肉,蒸腾的热气从九宫格照片里漫出来,混着京都产七味粉的包装袋在我膝盖上泛潮。
便利店微波炉叮咚作响的瞬间,我突然被某种魔幻感击中——三个月前还在三元桥写字楼里加班到末班车的自己,此刻正用磕磕绊绊的日语向店员解释:"这个便当...加热...不,不要筷子。"收银台前的樱花妹睫毛忽闪着,将我的社保证明和住民票装进印着柴犬图案的文件袋时,大概没发现证件照里的男人,领口还别着褪色的北京地铁房山线工牌。